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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沙龙论坛 -> 中西汇通争鸣区 -> 《经方传奇》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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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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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传奇》第三回

第三回  大金国举兵扰边关
            众恶霸行凶药师殿 

      且说汪荣在这十多年间顺顺当当荣升了太医院判,施昉也累功升了院使,吕温虽然未能升迁,也被太医院记下大功三次,现如今也好不滋润,更加肥头胖耳、圆圆滚滚了。
      那汪荣是个老谋深算的主儿,自打经历了卢王府的事,心内早已伏下了计谋。数年前,借了当今圣上孝宗皇帝“修医书,正医学”的口谕,在天下播撒了无数的鹰犬,探查各地大大小小、有名无名的医人,设法将他们的脉案收入太医院来逐一看过,但凡那脉案处方药味少、药量大、不畏以峻药攻逐险证、数剂之间能起大病的,汪、施、吕三人总要密密谋划,或籍了地方官吏之力,或借了地痞流氓之手,总要连根铲除方罢。虽说此等医人千不见一,但数年下来剿灭的,却也无虑数十家。
      这一日下午,汪荣正坐在太医院核心玄机堂的太师椅上,手中反复抚弄摩挲着奕亲王亲赐的紫玉鼻烟壶闭目养神,堂外那满园的牡丹正含苞待放,堂内香鼎中的龙涎香馥郁怡人,走廊上笼中的金丝画眉鸟音如泠泉般清脆。“汪兄……汪兄……”听到有人在耳边小声唤他,汪荣轻轻睁开了眼睛。“噢,是施兄啊,何事啊?”汪荣直了直身子问道。


[ 此贴被黄力在2007-02-05 23:56重新编辑 ]

[楼 主] | Posted: 2007-01-28 20:05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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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昉道:“闻听大金国贼首鶻突可汗背信弃义,私毁和约,率领蛮众百万犯我疆界,数日之间连下五城,屠戮百姓。今日一早皇上又召集了文武百官上朝议事,至今没有退朝,看来形势更为不妙。汪兄消息灵通,可知此中内情?”
  汪荣瞄了一眼似乎有些紧张的施昉,道:“那金人虽然悍猛,毕竟蛮荒小国。当今皇上洪福齐天,我等何必忧虑?”又压低声音道:“你还怕那些金兵明日打进太医院不成?”
  施昉摇头道:“这倒不是,我料皇上定然发兵增援,必要招募数千人的随军医士、筹备一应药材,我等可以预先谋划、谋划……”
  汪荣笑道:“原来如此,呵呵,这倒是件美差。”
  施昉捻了捻发白的山羊胡,喉头“咕嘟”一声,四下望了望,小声道:“这件肥差倒要安排一个妥当的人方好……”
  “呵呵……”汪荣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我的交情还拐弯抹角?安排谁还少了老弟的一份不成?”
  汪荣的几句话说得施昉有些恧然脸红,“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我的内侄――你也知道,进了太医院多日,得的好处却不多,因此整日里缠着我,现下总算盼得这个名利双收的机会,还望汪兄看我的老脸成全了他。”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掏出一个三寸高的玉麒麟:“这是小侄家传的宝贝,唤作‘冰麟献祺’,乃是用极北之地冰山中百万年的寒玉所雕成,若是夏日放在怀中,自然浑身清凉,如处山涧幽谷一般,即便在炎日中奔走也断然着不得半丝热气。这是小侄特地央我送来孝敬您的。”
  饶是玄机堂珠光宝气,那个玉麒麟往汪荣面前一放,仍然立即深深吸住了汪荣的两道目光,但见麒麟通体透亮,莹然生辉,隐隐透出一股灵气,犹如活物一般。
  “这倒是一件稀罕之物,”汪荣细细品着那寒玉麒麟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令侄家传之物,我怎能收下?你的事还怕我推脱不成?再说了,此事虽可名利双收,办砸了却也是要掉脑袋的,连你我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汪兄放心,他若是个不会办事的人,我还来汪兄处说?这个东西虽说稀罕,毕竟是小玩意儿,汪兄如不收下,却是扫了我在侄儿前的脸面。”施昉看汪荣两眼盯着玉麒麟不放,感觉悬在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难得你有一个会办事的侄儿,”汪荣眯了眯三角眼道:“虽说如此,你总要处处帮衬着把把关,此事可是非同一般啊。”
  “这个自然”施昉舒了一口气,瘦削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奸笑。
   正说话间,只见玄机堂门外探出一个圆圆滚滚的脑袋,倒是唬了施昉一跳,定睛一看却是吕温。吕温见汪、施二人都在堂上,连忙跑进来道:“两……两位兄台正好都在此处,大……大事不好了,适才退朝,大臣们传出话来,边帅皇……皇甫博大人战死沙场,全军覆没。如今圣上派遣祖光义大人为元……元帅、应劭大将为先锋,调集各路人马,即刻奔赴边关抵御金兵,收复失地……”
   话还没说完,只听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声道:“圣上口谕到,请太医院汪荣院判接圣上口谕……”施、吕二人大吃一惊,慌忙从后门退避出去。汪荣急急迎出门去,见宫中的李公公已经立在院中,几名宫中侍卫正在李公公两边整齐地排开,汪荣急忙下阶跪倒在地,叩头道:“小臣太医院判汪荣恭请圣上口谕”。李公公宣道:“圣上口谕:边关吃紧,着太医院火速征集各地医士五千名,备集一应药材,以应边关之急。”汪荣连连叩头接下圣谕,又请李公公等人入内坐了,忙招呼人封了五十两、二十两几封银子,酬谢李公公等一干来人。李公公也不愿意久坐,略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带人回宫。汪荣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送到太医院门外,目送李公公等人跨马而去,等到灰尘随着马蹄声扬到汪荣的脸上,汪荣已经把接下来的一干事宜算计妥了。
   …………
   具体负责各地征召医士、采办药材的正是施昉的侄儿施世骏太医,他是个能干的人,立即安排了一帮臭味相投的朋友,前往各大州府负责征召医士,采办药材,并陆续调往边关。办这个事却是极方便的,希望逃避兵役的地方医士、希望子弟入伍后尽量得保平安的中小户人家、以及各地的药材商人都要想尽办法找到这一层关系。不多时,凡是找他们的都知道了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地方医士若想逃避征召:每人纹银300两;随军医士的职位:每人纹银100两;药材无论蛀坏的、发霉的、假冒的,一律没人过问,重要的是设法用重金和太医院派出来的人攀上关系,否则药材再地道也卖不出去。施世骏在太医院招了几十个能写、能说的生员,但把表面文章做得滴水不漏,各种账目一应俱全,各类手续无不齐备,在施昉帮助下各层关系也都摆得妥妥当当,把这件事办得好不漂亮!但见他每日都在太医院勤于公务,深夜还在堂上操持――虽然事实上只是把玩把玩各处献来的金玉珍宝,但却赢得了一个大大的好名声。
      …………
      中原大地虽然春暖花开,北地边陲却是寒风刺骨,中原兵士因为不能适应这样的气候,军队战斗力大大减弱,边帅皇甫博那时虽然指挥得当,却仍然因此全军覆没,葬身乱军中。祖光义、应劭等将帅率领的大军开到了边关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落得除了苦守数座城池之外,毫无反击之力。朝中对此也是一筹莫展,除了源源不断输送士卒补充军队,更无其它办法。由于官军节节败退,各地大大加重赋税、强制征召兵士,贪官污吏还要从中大捞油水,所以中原大地虽然春意融融,百姓的脸上却布满了悲恸和凄惶。地方富户家族虽然可以逃避兵役,日子也仍然过得不错,但是总怕兵荒马乱地起了杀人越货盗贼、流寇,心头也都不轻松。
      崖州地区,毗卢山当地的一名土财主张保财早已把家中大部分的金银深深埋进了后屋的墙角下,不过此时却仍然担惊受怕,总是放心不下。如何才能避免总总可能出现的财物损失呢?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经想了一千遍、一万遍,不过想来想去,除了设法与地方上的官员搞搞关系攀攀亲,求得照应照应之外,也没有其它办法。不过,由于张保财一贯吝啬,平实也没使过银两拉拢地方官员,所以,虽然起了这个念头,他这个小财主一时间却攀不上什么关系。不过,那一个早上接连遇上三只喜鹊的日子,使这件事有了希望。他听说,太医院派到崖州来征召军医的医官原来是高羽!原来这高羽的母亲本也是崖州人氏,拐弯抹角地算起来,倒也够得上是张保财的远亲,于是张保财连夜准备了见面礼物,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匆匆赶了两天的路,到了崖州州府所在的平陵县境内,又过了一天,找着了一个府衙的门子,暗暗使了两锭大银,虽然心痛,却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高羽。高羽怎会把这个所谓的远亲放在眼里,只是见他带来的礼物不薄,倒也要敷衍两句。张保财此人一向嘴笨,虽然本来想好了说词,但是见到高羽“哼哼哈哈”地随口敷衍,态度冷淡,心里一慌,却把后面的说词忘了。窘迫间,张保财忽然急中生智,道:“……嗯,这个,毗卢山上的老方丈医道却是高明……这个,嗯,当然,总高明不过大老爷你。”高羽见他前言不搭后语,甚感好笑,本来是想起身送客了,不过这句话却令他颇感兴趣。“哦,这个你且说说看”高羽道。张保财见他有了兴趣,连忙振了振精神,道:“大人在京城肯定不知,我们那里都说这个方丈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前年我丢过一锭银子,心疼了几天病倒了,心里烦、睡不着、肚子胀、吃不下,没想到只花了三文钱便被他治好了。”“哦”高羽道:“什么法子这么灵验?”“这个我倒记得,用了栀子、厚朴、枳实三味药,一共两副,三文钱,吃下就好了。”“这也算不得什么,”高羽皱了皱眉,道:“你既然说得这么好,那你回去之后,把那老和尚的药方找一些来我看,我倒要知道知道那老和尚是否确有一、二分的本事。”“这个不难,我回去一趟,在地方上转一转,能找个一筐来。”“不需要这么多,随便看看而已,也不要对人说起这个事。”“一定、一定,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也但凭大老爷吩咐。”张保财道……又拉扯了两三句话,张保财起身告辞,望着张保财走出门的背影,高羽的眉毛皱得更深了……
      由于征战,毗卢山大悲禅寺的香火,已经远远不如以往那样鼎盛,但是前来看病的人仍旧很多。药师殿侧的僧房中,陈长老正望着今日的最后一位病家,这是一位面色潮红的老农,一身泥土,正被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拉着,只听老农嘟哝道:“我撑得住,你拉我来干什么?还不让我回去?”老妇一边拉着他,一边抹眼泪,哭道:“儿子都去打仗了,你要是一头栽到了地里,家里剩下的一堆老老小小哪来活路啊?我倒不如先撞死算了。”老农道:“这、这……鼻子里出点血算哪门子病呢?再说了,咱家哪来买药的钱?还是回去吧,总不能老是让长老施舍。”老妇还是拉着老农不放,但想想确实没钱买药,心里痛楚,站在原地只是抹泪,道:“昨夜又流了那么多鼻血,别以为我不知道……”。长老早已听得他们的对话,道:“过来看看不妨事。”史轩正站在长老身边,跑过去将老农夫妇搀了过来,老农憨厚地挤出一丝笑,嗫嚅道:“我没病。”长老道:“治这个病不用花钱,看看不妨事。”等老农坐下,长老摸了摸他的脉息,脉实有力。长老抬眼望了望史轩,史轩道:“是大黄黄连泻心汤证。”长老微微点头,对老农道:“这山上长有大黄、黄连、黄芩,随处可见,老僧平日也采些放着,并无用处,你拿些去,煮了吃下便好,不碍事的。”史轩已经装了一些来,塞在老农手里,老农夫妇千恩万谢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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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 Posted: 2007-02-03 00:04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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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老农夫妇蹒跚离去的背影,长老对史轩道:“金国鶻突可汗野心勃勃,乃一世悍主,十余年前,江湖上业已传言此人觊觎我中原河山,有识之士也早已向朝中进言预加防范,可惜圣听不广,未能采纳。因此,官军今日之败实乃由来有渐,非是一日之失。如今若是北地边防失守,金兵便可长驱直入,中原大地便要血流成河、尸积成山了。”史轩抿了抿棱角分明的嘴角,双手紧紧握起拳头,道:“传言北地气候严寒,中原军士不能适应,这也是官军败退的重要原因,徒儿以为我们可助官兵一臂之力。”长老点头道:“你说如何相助?”史轩应声道:“桂枝汤可以给军士补充体力、抵御严寒,振奋将士士气,提高大军战斗能力。”长老虽然超凡离俗,此刻却有些激动,数着佛珠道:“这一层,老衲十年前就想到了,你看这满山的桂枝树就是为此准备的!汤中甘草、生姜、大枣乃寻常之物,就是芍药一味采办不易。”史轩道:“常听人说此地往东二百里有一个舒家谷,广栽芍药方圆数十里,若是谷主深明大义,未必不肯送给我们。”长老道:“此谷广种芍药,必有道理,未必轻易相赠,不过,可以先去探一探究竟。”史轩道:“事不宜迟,徒儿今夜便下山。”长老点头应允。
      掌灯时分,准备就绪,史轩跨马下山,直奔舒家谷而去。到得半夜,那马已经奔了百余里地,喘乏不堪,史轩遂下马缓行,找了一家乡间客栈,略打了打尖,第二天一清早,继续赶路。一路上,但见桐江红霞浸水,野草奇花芬芳扑鼻,缤纷斗艳,史轩虽然无心欣赏此等风景,却也感觉这无穷的美景正一起向舒家谷汇去,似乎自己所要去的舒家谷是天下美景之源。行了半日,从山腰处一转,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山坳一望无尽,开满了雪白色的芍药花,如仙如幻,说不出的夺人心目,史轩不尽陶醉,心道:“寻常的芍药早应该凋谢了,此处的芍药却开得如此之好,或许山坳中的气候有些不同。”顺着这大片的芍药放眼望去,遥遥望见远处隐隐约约错落着一个寨子,史轩便顺着小道,策马过去。这寨子依山傍水,如出天然,走进寨子,但见家家户户栽种的芍药也是大片相连,这里的芍药却是神品,花瓣如玉,如被细雨淋洗过一般,透出细瓷般的光泽,风过处,似能听到“叮叮咚咚”银铃般花瓣的碰击声,馨香透出,沁人心脾。史轩在马上看得呆了。“咯咯咯……”一串可爱的笑声传来,史轩定了定神,见一个肥嘟嘟的小娃正追着几个蝴蝶拍着小手从花丛里钻出来。“小娃,舒谷主家在哪个方向?”史轩下马问道。“咯咯咯……哎呀……蝴蝶、蝴蝶……咯咯……哎呀……飞走了。”小娃兀自追着蝴蝶边笑边拍手,直到蝴蝶一个个飞远了,才转过头道:“你问舒伯伯啊?就是蝴蝶飞去的那边。”小娃说着又钻入花丛不见了,但见几双蝴蝶急急地从花丛中飞出,翩然而去。
      舒谷主的宅院在山谷深处,外面围着篱笆墙,篱笆上爬满了苍翠的藤萝,篱笆门扣着,望不见里面。史轩正欲叩门,忽闻一曲古琴袅袅婷婷绕过篱笆飘来,此声写尽雨后之空山、石上之清泉、梅蕊之淡霜、天池之碧影,史轩不觉痴痴地出神,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吱呀”一声,篱笆门开了,一位白衣银髯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见门外愣着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颇感意外,问道:“这位公子,在此何事啊?”史轩赶忙回过神,下马拱手道:“老丈可是舒谷主?在下史轩。”“史轩?”老者摇了摇头,“我家主人正在练剑,请问公子所来何事?”“在下是是毗卢山大悲寺陈长老的俗家弟子,有事相求谷主,烦劳引见。”“陈长老?”白衣老者点了点头,道:“你且进来。”
    史轩牵马而入,一放眼,这里的一大片芍药层层叠叠,一直铺向山谷的另外一边,虽是雪白一色,却绚美得让人心惊。中央地势隆起处设了一个小亭,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坐着抚琴,犹如百花仙子,一见之下,这满园的芍药顿时变得黯然失色,只是这位少女的脸色略显得有些苍白。少女抬头相望,无意间两人目光相接,犹如朗星辉映秋水,少女脸一红,嫣然一笑,琴声嘠然而止,起身收了琴,退出园去。史轩也连忙低了头,随着老者弯弯折折又走到一处园中,但见一位中年逸士正在飘然舞剑,剑光点点、剑气纵横,动如游龙,翩如惊鸿,剑尖所向,发出“呲呲”的破空之声。“谷主”老者朗声道。舒谷主“刷”地收了剑,气定神闲,问道:“何事?”老者道:“毗卢山陈长老弟子有事求见。”舒谷主打量了史轩两眼,道:“是这位公子?”老者道:“是”。舒谷主道:“请进来吧。”老者熟练地帮史轩牵过马退了出去。史轩来到堂上和谷主坐定。舒谷主道:“闻得陈长老医道高明,只是无缘得见,公子此来,所为何事?”史轩一扬剑眉,道:“谷主,金兵犯我北地疆土,官军节节败退,眼看中原不保,百姓即将遭受屠戮,恩师欲北上助官军一臂之力,只是少了一样东西,要请谷主相助。”“好!”舒谷主以掌击桌,道:“我也有北上相助官军之意。先祖原是太祖皇帝身边的武官,暮年归隐,得封此处山谷,恩赐世世免除赋税、兵役,至今家族已经享得皇恩二百年。如今金兵作乱,百姓流离,我已经联络了武林豪杰千余人,相约半月后共赴北地,支援官军,以报太祖皇帝洪恩。长老所需何物,但说不妨,凡我谷中所有,皆可奉送。”史轩闻言喜道:“多谢舒谷主大义!陈长老所需乃谷中的芍药。”“芍药?需要多少?”“全部”“这……作何用处?”舒谷主愣了一愣。史轩细细说了。“这……这……”舒谷主迟疑了半晌,道:“适才舒某食言了!实在未曾料到长老所需之物是谷中的芍药!除芍药之外,莫不能奉送,只是这芍药……却是不能相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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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 Posted: 2007-02-06 01:4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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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轩迷惑不解,舒谷主低头叹道:“实不相瞒,拙荆早亡,只留下小女舒苕相伴,是我的掌上明珠,但是在十岁时得了头痛奇疾,每于四月至六月间数度发作,近几年更剧,今年相隔一、二日便发作一次,发时剧痛濒死,呕吐清涎,唯有极目饱瞰这满谷绚烂的芍药才能略减痛楚,若是少了此物,小女之命必不能久矣!是以谷中芍药不便相赠!”“头中苦痛,呕吐清涎?”史轩问道。“正是”舒谷主道。“何不医治?”史轩又问。“屡延名医疗治,或谓风冷,或云瘀血、或道顽痰、或主虚滞,也曾药不离口,只是不但未见寸功,反而日益增重。”舒谷主道。“在下随陈长老临证多年,见长老治此般症候屡效,令千金之病,未必不治”史轩道。舒谷主听罢摇头道:“我屡闻陈长老医名,也曾想带小女前往毗卢山求治,只是小女以前服药过多,如今闻药气辄呕吐,即便真有效方,却又如何服用?”史轩起身离座抱拳道:“谷主不必多虑,在下自有办法,但请一试,效与不效,二三日间便能见分晓。”舒谷主听了,心头疑虑略释,道:“如此却好。”正说话间,白衣老者已经为史轩栓好了马,沏上茶来,史轩谢了。舒谷主道:“鲍叔,请把小女唤来。”白衣老者应声去了,不移时,一位素衣少女随着老者飘然而来。舒谷主向史轩道:“此是小女舒苕。”又对少女道:“过来见过史公子。”少女抬起杏眼,见是适才见到的那位俊朗青年,忙低下头,微倾娇躯,轻施一礼。史轩起身还礼毕,略问了几句头痛的情形,又诊过脉,舒苕便退了出去。史轩对舒谷主道:“令千金痛在巅顶,或连目系,呕吐清涎,脉小沉弦,此是吴茱萸汤证,东汉仲景有吴茱萸汤,可除此疾。前医不效,方不对证。方证相对,效若风之吹云!若服药呕吐,只在服药前滴数滴生姜汁于舌面上即可止吐!”说罢处方,舒谷主看去,见只吴茱萸、人参、生姜、大枣寥寥四味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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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 Posted: 2007-02-07 23:59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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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却说土财主张保财弄了陈长老的方签、脉案屁颠屁颠给高羽送了去。这高羽看过大惊,一边飞鸽传书报向施世骏,一边暗暗纠合地方恶霸去毗卢山寻衅滋事。那东村黑店店主歪脖牛二、西村杀人屠夫吊眼张三、北街混混头儿蒜鼻李四,一齐得了好处,共赴毗卢山而去。但见三人形貌丑陋,个个面似阎王殿前的恶鬼、身材似乌风岭上的老树盘根,一路上说不完的恶语粗言,只听得林间走兽怵然惊避,飞鸟栖禽扑翅飞逃。
  三人迤逦来到毗卢山下,正顺着石阶一步步逼近大悲禅寺。蓦然间,阴云昼暝,山间昏黑如夜。不移时,急雨狂风,老树为拔,电闪雷轰,摆簸山岳。直震得这恶鬼似的三个人目眩耳聋,急急奔窜,一直窜入那药师殿中。陈长老正在殿中打坐,流鼻血的老农病愈,正和老妇前来千恩万谢,也被暴雨阻在殿中。歪脖牛二被雨打得湿透,心中气恼,见佛前的蒲团上寂然盘坐着一位白眉老僧,叫到:“老秃驴,这里是什么恶山?什么妖寺?怎下此等怪雨?劈这般响雷?”长老尚未答言,老妇抢到:“这位汉字不会说话,这山是座好山,这寺是药王寺,这位长老是救苦救难的陈长老,如何道是恶山妖寺?”此话不说尚罢,三位恶汉闻听,心道:“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老秃驴,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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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 Posted: 2007-02-09 16:36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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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眼张三怪眼一翻,往地上喷口唾沫,呵道:“呸!死老婆子,说得甚么鬼话?谁个不知这贼秃驴装神弄鬼、谋财害命?……”蒜鼻李四阴恻恻接口道:“呵呵,这老贼婆在此与老秃驴通奸,却被我等抓个正着!”歪脖牛二、吊眼闻听一齐哇哇怪笑,把那老汉气得气血翻涌,上前一步,怒道:“你……你们怎地出口伤人?”“伤人?伤人又咋的?”吊眼张三话音未落,飞起一脚,老汉噔噔噔一连退了三步,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住手!”陈长老已然立起身形,沉声断喝,不怒自威,三个恶霸一时间怔在当地。“老头子……老头子……你们……”老妇扶着老汉,见他口角渗出血水,惊惶叫道。“三位是冲着老僧来的,何必伤及无辜?”长老道。“这话算你说对了,咱仨今天就是冲你来的!”歪脖牛二定了定神,晃了晃大脑袋道。“所为何事?”“就是看你不顺眼!娘的!贼秃驴!晦气!”吊眼张三又一翻怪眼,左颊肌肉猛地一抽,一道闪电照在他疙疙瘩瘩的脸上,说不出的狰狞。“老秃驴招晦气!呸!呸!”歪脖牛二、蒜鼻李四一并叫噪。“你等待要怎样?”“怎样?嘿嘿!那得问问我手里的这把刀!”吊眼张三一撩衣角,登时拽出一把明晃晃的三角尖刀,往空中一掷,稳稳当当接在手中,对着刀刃吹了口气,一对怪眼斜睨长老,暴出两道凶光。“你们……不能伤了长老!”老妇奋不顾身扑上前去,却被蒜鼻李四一脚重重踢翻,晕死过去。“阿弥陀佛!既然冲老僧而来,与老僧了断便是!不得伤及无辜!”长老凛然道。“那你就去见阎王吧!”歪脖牛二、蒜鼻李四向前一扑,死死抓住长老两肩,吊眼张三上前对准长老心窝蓦的就是一刀,再用力一搅,瞬时鲜血喷涌!“哈哈哈哈哈……”三人一阵狂笑。“轰”的一声剧雷,打断了三人的笑声。蒜鼻李四只觉心中一惊,身上一阵发冷,心道:“见鬼!”不由吸了吸鼻子,对着倒在血泊中的长老道:“冤有头、债有主,咱是高羽高大人派来的,你若变了鬼,找他便是,莫找老子!”这天气也怪,一时间风止雨停,云开天霁。吊眼张三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歪脖牛二、蒜鼻李四整了整衣服,三个恶汉便离了药师殿,大步流星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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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 | Posted: 2007-02-09 23:51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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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一炷香时分,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停在药师殿外,一位英俊青年翻身下马,兴冲冲走向殿中,此人正是史轩!史轩飞步跨入殿中,却见地下横七竖八倒着三个人,陈长老更是倒在血泊之中,一脸兴奋顿时僵在脸上,神色大便,飞步扑上前扶起长老,失声喊到:“师父!师父!……”长老面如白纸,吃力地睁开双眼,见是史轩,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史轩尽力把耳朵贴近长老唇边,只听得断断续续“……芍药……”二字,史轩泪如雨下,颤声道:“师父,芍药已经得了,你怎么了?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长老听得真切,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桂枝……桂枝……也备好了……去……去……边关……”史轩哭道:“徒儿知道……徒儿知道了!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因缘……因缘……莫去寻仇……答应……答应为师……边关……边关……”长老双眼又垂下了,语声越来越微弱,已经听不清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师父……你不要死……师父……”话音未落,长老已经盍然长逝!

(第三回终)

[6 楼] | Posted: 2007-02-11 16:22 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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