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煌教授的经方讲座,让我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伤寒论,并让我真正看到了中医的力量,当我看到现在中医显现出来的重重危机,我相信这只是因为中医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发展途径,并不是中医本身的无能,换言之,只要我们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切入口,中医的魅力就能真正被焕发出来。我以经方的运用为例,结合与黄教授的几次谈话,谈谈我自己的几点愚见。
首先要遵从中医原方,辨证治疗。
经方原方的魅力在于其精巧的结构,让我们不得不折服于古人的智慧。本人素有月经不调,为我诊治的医生都认为是冲任虚寒所致,所用之药十有八九是温补肾阳之药,熟地、肉桂、锁阳、紫石英之类不胜枚举,效果并不显著。后来我就尝试用黄教授所谓的“植物中的雌激素”温经汤一治,服用一星期后,自觉皮肤光滑了,精神也好了,患了一周的感冒也痊愈了。观其整张方中,无一味直接温补肾阳之药,却用半夏之药行其胃气,是后人所开之调经方所很少考虑的,至于如果将半夏参与其他温肾阳之药之中,到底会起到怎样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总之,经方之精妙,后人纵使可以用多种途径解释之,如果企图要突破它,改造它,恐怕是蚍蜉撼树了。
相反,有的人不懂辨证,“不会”用,就说“不能用”;又有很多人,喜欢变化着用,要知道中医的一张方子就像一个分子,里边的每一味药(包括计量)好比是一个原子,这些原子共同决定着这个分子的性质,任何一个改变都决定着性质的差异。你改变了方子里的某些药味,就等于放弃了原有的结果,尝试做一次新的实验,要证明的是另一种新的物质的临床效果。
中医的哲学在于实践出真理,我们的许多现代医家喜欢用经方,验方的道理就在这里,被实践证明了无数次的东西为什么还不敢用?中医数千年的实践经验就是优势,尤其是以本草为药材,以人体为对象实验出来的好药好方,我们只有把它继承好了才有优势可言。
我认为单纯用实验室来研究中医,在确定中医疗效的同时,也在为中医被西医吞并做好铺垫。
然后要重视西医病名的诊断,病症结合。
中医的前景正陷入一种境地:不但没有得到更大的发展,反而面临被西医吞并的危机。有人预言说,“现代医学与中医学在不久的将来必将趋同,中医将失去其独立存在的意义。”
中医人士直到现在也只把中医优势停留在“整体观点”“辩证论治”“毒副作用小”上,相对于发展日新月异的西医来说,中医的起效慢、疗效不稳定等问题始终作为“特点”遗留着。中医要发展必须要明确中医和西医各自的长短,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似乎人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可是问其中医长在何处?曰:副作用小;又曰然,是药三分毒,事实也证明如此,越来越多的中药已被证实会造成各种各样的人体损害。西药副作用大,然,服用了几十年的降压药,感觉良好。到头来,自己的短处被人家不断揭露,别人的短处却只能含糊其辞。
中医的问题究竟在哪里?人们对于中医的质疑首先在于其疗效的不确定性。或许为此,病人常常不辞辛劳地寻找名老中医,即便是到了某位“泰斗”那里,也不免于长期服药遥遥无期、进退两难,总算碰到一个疗效显著的,就名之曰“神”,殊不知一个人一旦踩在了众人的肩膀上,看得也就更远了。
而西医的优势恰恰在于“明确”,人们喜欢,哪怕你把我治死了,只要之前你给了我明确的“诊断”,现代医学就是有这个本事,让病人病得明明白白,治得明明白白,好得明明白白,死得明明白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应该在于其规范的,法制化的诊疗程序。
既然如此,我们中医就应该发扬“拿来主义”精神,借助西医的诊断来辅助中医的诊断,利用西医的诊断来明确中医的诊断。
我认为现代病名的引入正为经方的运用注入巨大的活力。还是拿温经汤来说,本人在服用这张方子之前就有着非常大的信心,其中的原因就是,在我的脑子里有了两点明确的依据:一,是黄煌教授所讲的“温经汤”体质:身体羸瘦,皮肤甲错,面色萎黄无华等等,他根据临床经验补充说温经汤是植物雌激素;二,是早在我的血液检查中就显示我的雌二醇水平偏低。尽管我的临床表现并没有仲景原书中全部的特点,以上两点依据已让我充分相信,“温经汤”适合于我的疾病的治疗。
最后,因人制宜是确定用方的关键。
在黄教授的经验中,“体质”的总结显得尤具特色,他认为“古代方证实模糊的,是简略的,我们追寻的是现代方证,是病名加上体质,其中病名尤为重要。”当然,由于中医讲究的辩证论治,仲景追求的是“方证结合”,现代病名的加入正如我以上所说,是为增加诊断的确切性,所谓的“现代方证”就应该是“现代病名+体质”,才能真正体现中医因人制宜的特点。
人,病,方三点确定一种疗效。这个“病”在仲景时代由于科技的局限性,只能是由感官获取的“证”,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在现代高科技发展中诊断所得的“病名”,完全可能将这个疗效确定得更稳定。
“闭经,卵巢功能低下,身体羸瘦者温经汤主之。”
如果我们能根据现代临床的经验将所有的经方按照“病名,体质,方名”的格式加以罗列,或许会有另外一本伤寒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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